抚恤金,也发不到她手上。”
“那可怎么办呀。”许笑琳有点发愁。每当她露出忧心的神情,嘴唇都会无意识地皱起来,嘴边凹现一对酒窝,小巧圆润,像是两颗珠子留下的印痕。
季马被她脸上一左一右两个忧心的酒窝逗乐了。
“以利亚和我、还有安德烈,我们每个月都拿一点钱出来,寄给她。”顾及着乌凉的睡眠,他把粗重声音一再压低,“瓦连京的母亲很早因病去世,父亲牺牲在第一次车臣战争里,他再没有别的亲人,死前只剩一个乌凉了。”
他漫长地叹气,用力掐住眉头。
“所以我们得把这小姑娘照顾好。”季马的余光照在乌凉蜷缩的身体上,“但是看这情况……大尉肯定要怪我不够周全了。但是我有什么办法?我每次来都不敢见她,根本没进过屋……”
许笑琳心不在焉地囫囵听着,直到一个称呼让她振奋起来:“这个大尉,以利亚·叶夫谢耶维奇,他人怎么样?”
季马不明就里:“你们不是在采访的时候问过了吗。”
许笑琳坚持:“这次我想问的是,他对芮芮姐好么?”
“你说呢?以利亚那么顽固的一个人,认准了就一生都不会变。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花三年去北京找裴芮?”
季马眼珠斜着看她,就好像她提的是个荒谬至极的问题,并且早就有了醒目的答案,“她受伤昏迷的时候,他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,上面问以利亚的意见,要是他不愿意受拖累,那就当没这份报告,也没这段婚姻。结果……后来你也知道了。”
许笑琳觉出他眼神的含义,便被动陷入一阵难堪的缄默当中去了。
许久的不交流,她突然硬着头皮问:“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顾北柯的人?当年他也跟芮芮姐一起随军来着。”
季马眉头紧了又紧,靠墙的肩膀忽地一缩。
“当然认识,我觉得他这里有点毛病。”他敲了两下脑袋,“顾北柯最开始说自己是裴芮的弟弟,后来不知怎么就向她表白了,这还不算,为了逼她答应,还往自己肚子上开了一枪。”
许笑琳抿嘴,一张脸半点血色都没了:
“你说的真是顾北柯?”
“是啊。当了这些年的兵,只见过一个叫顾北柯的。”
季马轻蔑地啐一口,“他干过的最龌龊的事,就是三年前告诉以利亚,裴芮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许笑琳手腕有些抖,不敢再往下听。
顾北柯给出的版本,跟季马的讲述完全不同——她到底该相信哪个?她喉间冰凉,其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,大脑却还在负隅顽抗,不愿就此认输。
假如顾北柯也欺瞒着她……
乌凉就在这时醒来,半截手指枯骨似的伸出被面,双眼极其缓慢地张开。
许笑琳离得近,一眼看出乌凉的知觉正在复苏,便给裴芮发去短信。一时没能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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