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崶风尘仆仆回到院子,就见到满地瓜子壳,以及壳中央傻坐着的贺子池。
“嘉穗今日如何?”阎崶问。
贺子池懒在地上不愿起来:“这扇门今日都关着,没人出来,也没人闯进去。”
阎崶推开门往里看了看,半晌没有动静。
贺子池扭过脖子一瞅。嗬,屋子里空空荡荡,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嘉穗又跑了。
贺子池也不去看阎崶的表情,只在心里乐呵。跑了好,赶紧滚蛋。
想虽然这么想,但嘴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。贺子池肃穆着一张脸,很是沉痛道:“俗话说,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男人不是好男人,眼下这个境况呢……”
阎崶凉凉地瞥过去一眼,贺子池一噎就忘词了。
诶?莫不是他高兴得太明显,脸上露出了端倪?
阎崶理都不想理贺子池,砰地一声把门关上,独留贺子池满身萧索地留在院子里。
“组长?组长!”贺子池一边哀嚎一边挠门,“给开开门啊,我这一整天都没能进门啊,组长?组长……”
门内,阎崶看着空空如也的床,心内毫无波澜,大约……只剩下了如释重负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有些东西早已变了质。
这大半个月来,书玉的睡眠质量连着上了好几个档次。因着她有孕,辜尨再也不敢将她在床笫之事上折腾到半夜,只细心伺候着,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冷着冻着。
这样好的待遇书玉哪里肯放过,处处鸡蛋里挑骨头:“你最近回来得那么晚,怀里都过了冷气,我睡着不踏实。”
辜尨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,我捂暖了再抱你。”
“今日吃得有些撑,没大有睡意。你来给我讲个故事呗?”她忽而突发奇想。
他顺从道:“想听什么?”
待他硬着头皮讲了一半,她又开口:“不行不行,你讲故事实在太无聊了。你这个样子,以后怎么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啊?”
他立刻检讨:“我改我改,以后一定要讲出个天花乱坠人神共愤的好故事来,让那些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甘拜下风。”
“那要不你唱个曲给我听听?”她勉为其难道,“就《凤求凰》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唱得深情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
辜尨很努力地回忆凤求凰的曲调并歌词,然而过了老半天大脑里半点回应也没有。他态度良好地低头正准备向怀里的小妻子请罪,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睡得香甜。
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,他忍不住摇头失笑,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女人。
不过没关系,他乐意哄。
他习惯性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,伸手按灭床边的小灯。
后半夜起了风,枝桠被风刮得拍打在窗棂上,砰砰作响。雨点夹着风打在了窗玻璃上,一下一下,声音大得如同降了雹子。
辜尨浅眠,很快被雨声并风声吵醒,下意识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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