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顿住片刻,脸色更加苍白了。
然后她低下头,回避了周谦的视线,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黄瓜,轻声问:“你不想去玩儿吗?”
周谦反问:“你知道他说的‘玩’是什么意思吗?周崇山以为我不知道。但我们生理健康课的老师刚教过。”
颜娅的手抖了一下,没说话。
周谦把筷子一扔,紧接着一下子站起来把碗也摔了。“妈,其实你、你什么都知道?”
他的尾音控制不住地上扬,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尖锐。
那是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幕,太让他觉得不可置信。
沉默许久后,颜娅抬眼看向周谦,目光里多了些哀求。“周谦,上个月我忘记去订购你要的限量版球鞋。你跟我发了很久的脾气。可你知不知道那鞋可能是你其他同学一年的生活费?你吃穿都要最好的。如果离开这里,就凭我,我怎么养得起你?再说——
“你爸得罪不起那个人。如果他今年不在我们家采购,公司资金链可能出问题,我们就要破产了。我们……”
周谦尽管年纪还小,但已经知道他和母亲不必再继续谈下去了。
她是被圈养的金丝雀,脱离周崇山,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生存。
当晚,周谦只是趁颜娅去洗澡的时候,溜进她的房间,找到了她需要常年服用的安眠药。
颜娅每晚睡觉都要吃药。而医生开这种药,都是有严格剂量限制的。周谦怕她睡前拿起药瓶时发现端倪,不敢拿走太多,也就只取走了三片。
然后他回到自己房间,端起了一把裁纸刀,清亮的目光逐渐变得发暗发沉。
周谦维持着一个姿势,长久得没有动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之后他的手机响了。
拿起来一看,是白宙用家里座机给他打过来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许久,周谦只盯着它看,却忘记了接。
直到电话自动挂断,而白宙又一次拨过来的时候,周谦才如梦初醒般拿起了手机。
那个时候的触屏手机还不普遍,周谦的手机是有按键的。
大拇指点下绿色的接听按钮,然后他听见了白宙的声音。
“周谦,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,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。咳,找我什么事儿?”
“也没什么,提醒你一下明天班级集体活动的事。早上8点,校西门集合,然后校车会统一接大家去动物园——”
白宙话没说完,被周谦打断:“我请假,明天去不了。”
听到这里,白宙语带几分担心地问他:“当时我统计大家想去哪儿的时候,你很积极。你不是很想去动物园吗?怎么请假了?是不是生病了?”
沉默了很久之后,周谦捏着手机说:“你还记不记得上周生理健康课,老师提过的一个案例?”
周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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