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,沿唇角一点点滴落。
黑雾在他周身环绕,拥抱他身躯,寒意渗透骨髓,女子绝望声音还在不断地回荡在他耳边。
“你为么要杀我呢?为么要对我这么狠心?”
他手一阵痉挛,咬牙哑声道:“我不想杀你。”
那声音咯咯笑,笑笑,变成了凄厉痛苦尖叫:“你骗人!”
“骗人”二字在空旷寒冷密室内不住地回荡,一声比一声刺耳,如重锤狠砸他耳膜,引起一片嗡鸣。
“你若不想杀我,为何要看他们杀我?为何要亲自抓我?为何要逼我认没有做过错?!你骗人!你是想杀我!”
这样凄厉质,不是阿姮。
他道,是他在自己质他自己。
有些事再想来,全都是错。
那些微小细节,那些关于这一切蛛丝马迹,底是他自己注意不,还是他故意不站在阿姮那一边想?
他于大事上从差错,小事上却总是如此刻意。
“我没骗你。”
他解释显得苍白力,也只是在说给自己听:“我以为你是妖,便想先瞒住旁人……有我在,会护你周全……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吸收魔气,现出赤纹,我欲护你,只先逼你认错……”
逼她认错,说绝害人之心,保住性命,总再想旁办法。
可是他忽略了她意愿。
那心魔恨声道:“既然错,为何认错?!”
“是。”
再多解释,都掩盖不了他亏欠,这一次,他终于颓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
他认输了。
那心魔怪笑,露出了尖利爪牙,绕他身后,俯视男人低垂头颅,意欲刺穿他心脏,吞噬他精气。
锋利刀刃贴在他后心。
她在他耳边柔声道:“涔之,我原谅你。”
谢涔之一僵。
他瞳孔一缩,下一刻便感受了些许尖锐疼,多年斩杀妖魔养成敏锐早已植入骨髓,在身体尚未反应过来时,意念却动得更快。
佩剑“铮”一声再次出鞘,将身后心魔割成腾起丝丝黑烟。
一切声音、画面、痛苦,在这一瞬,终于消失。
谢涔之紧抿唇,眸底最后一丝光彩,逐渐涣散了。
他沉沉往后倒。
“哗啦”一声,激起一片水花,冰冷池水疯狂拉扯他,将他往池底拖拽。
谢涔之是淹不。
他忍受痛楚一天一夜,醒来后,心魔果真抑住了些许。
谢涔之抬手封住自己右手筋脉,让右手血液一点点流逝,脱离他躯体,以此丧失痛觉——这样极端方式,会让他在人前不露丝毫弱态,一如既往地强大。
在解决这些魔潮前,他身为陵山君,最应该做,是安定人心。
蓬莱新任掌门匆匆上任,唯谢涔之马首是瞻,余几个仙门也再心思商讨别事,意欲鼓动陵山君,重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、尘封上万灵渠剑,重启师祖留下大阵。
渠神剑,一旦启封,天地必发生剧变。
修仙界世代之训,若非面临三界兴亡之事,万万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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