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里逼近,待那灯停了下来,提灯的人叉手对着荀安道:“驸马。”
那是内侍的衣衫,他跑得很急,行礼时还喘着气。
只是说话声满腔哽咽。
“何事?”
“驸马,”内侍顿了顿,抬头看了眼荀安的脸色。
然后扑通一声跪下,宫灯被掷在一旁,内侍伏地行了大丧之礼。
“殿下她,殁了。”
荀安微侧了侧头,他有些听不清楚这句话。
纤长的睫毛微颤了颤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他有些困惑。
“元盈长公主,殁了。”
内侍又低头,重重一叩。
漫天大雪落了下来,落至少年的肩头,他的睫毛上沾了雪,颤抖的时候增了重力。
表情还是方才的模样,像不过听了一个寻常不过的消息。
“驸马……”内侍不敢抬头,他在等石阶上的人的反应。
“她,她是怎么没的?”他声音仍旧很平静,如问寻常事般。
“殿下乘船出海,于海上旧症复发,药石罔顾,所以……所以去了。”内侍泪流不止。
石阶上的人听毕,似未有多强烈反应,他默了许久,才点了点头。
“哦,知晓了。”
声音很轻,没有掺杂任何语气。
荀安转过身,他往庭院里走了几步,如同往常无数次那般。
脚步很轻,走得很缓。
庭院里的庭燎仍旧没有点起。
他走的匀速,一步一步朝着观里走。
但那不是向着他自己的院子,而是钟盈的院子。
“郎君。”十九在身后喊了一声。
“郎君。”十九带着哭腔,又唤了一声,想要追上去。
被身后的骆丰一把拉住。
“骆将军,他,郎君他——会不会,会不会想不开啊。”十九泪眼婆娑。
“不会,不会的,”骆丰压着喉咙里的艰涩,“但先让他一个人待一会。”
荀安却忽然停了下来,转过身:“你们,你们先升起白幡,再让人,让人敲钟。”
他的表情出乎异常的平静,就如同方才看着那些点不燃的庭燎一般。
十九看着荀安消失的身影,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元盈观的层层桐木,树枝上最后残留的枯叶皆落了,坠至雪地里,碾落成泥。
邑京城整城的钟声不停,整个寒夜彻夜未安。
可它的白日还是与往常一般来的准时,就如同昨夜的钟声从未起过。
十九端着药进荀安屋子的时候,他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册。
除却脸色有些苍白外,并无多的变化。
十九秉着呼吸,将脸上的哀伤收了收,他站在原地,不知道要如何与荀安说话。
荀安抬头,他看到十九,脸上微微笑了笑:“药放在那里吧。”
一如昨日的平静,甚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。
十九小心看了眼他的脸色,艰难发出声:“东,东家。”
“有何事?”荀安抬头,他的表情困惑。
“无论如何,东家都要按时吃药。”十九觉得他此刻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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