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0节_纽约往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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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部老手机里还有尹寒很多过去的联系人该怎么辗转交接。

  尹寒仍旧没有多问,反而道了一声谢,推门下车。

  外面等候的Vince立刻绽开笑脸迎上来。

  车又发动起来,开往赌场的方向。

  奚远坐在前排,似带了一点惊异,“这么快就调教好了?手机都能毫不犹豫地给你?”程景森看着那抹进入香奈儿店中的背影,淡笑道,“演戏而已,你也能当真?”奚远沉默少倾,问,“你养着他有什么打算?”他记忆里的程景森

  ,和其他那些行走于灰色地带的地下富商截然不同。

  他冷静深思,永远保持理性,没有被钱权惯坏,也不曾主动去玩那些龌龊下流的游戏。

  尽管他也有生理需要,会花钱去睡那些让他看得顺眼的男人或女人,但是一旦离开床榻,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。

  奚远觉得尹寒降临得突然,程景森对他的态度也太特别。

  他是个聪明且敏锐的下属,对于那个过于漂亮又来历成谜的东方少年,不免充满警惕。

  程景森的回答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。

  “奚远…”他懒洋洋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“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留着你吗?”奚远背后一凛,已经知道自己僭越了。

  “因为你不多管闲事。”

  程景森说着,抻了抻手指,“尹寒以后就养在我身边。

  他不会蠢到去找你的麻烦;至于你,也不要找他的麻烦。”

  奚远的优点有三,第一会察言观色,第二不多管闲事,第三对程景森忠心耿耿。

  程景森说完,他已经恭顺下来。

  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
  -这天下午四点,茶餐厅的生意过了午时的忙碌,渐渐门庭清闲。

  陈瑜坐在店里和几个老主顾聊天,门口的铃铛一响,她随意抬眼看过去。

  一道英挺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。

  店里为数不多的顾客都以惊艳的目光注视着他穿过层层桌椅,走到了柜台边。

  陈瑜嘴里含着一颗喉糖,惊喜地叫他,“阿森,你怎么来了?”——喉糖虽在口,她的声音仍干涩暗哑。

  显然是病入膏肓,回天乏力了。

  程景森神色平淡地看她。

  陈瑜这种明知故问的本领,演了几十年,演得愈发炉火纯青。

  她当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,但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。

  程景森穿着高定大衣,左手拇指戴着那枚从生父程琅那里继承来的古董戒指,黑发垂落在深邃眉目间,美得仿佛不属于这间老旧的铺面。

  他不急不徐地说,“尹寒应该有些画作留在这里?我来替他取走。”

  堂堂一个中国黑帮曾经的太子,亲自走一趟就为了几张画作,太费周章了。

  陈瑜听他说完,不自觉咬碎了齿间的喉糖,嘴里发出一声脆响。

  她半笑不笑地说,“哎呀,是了,我装东西时怕你那里不愿接收这些杂碎,就没给他装上。”

  ——她管那些画叫杂碎。

  似乎是面具戴不下去,快要显出真相的裂痕。

  程景森看着她,没有马上说话。

  陈瑜被他看得心虚,掩饰地喝了一口茶,视线飘向天花板,“那些画就在楼上卧室,我让帮工拿下去。”

  程景森说,“不必了,我自己上去。”

  说着,就转身上了柜台后面窄小的楼梯。

  这栋两层小楼,是程琅当年买给陈瑜的,算是她作了自己多年情人却没有扶正的补偿。

  一楼是茶餐厅的铺面,二楼有三间卧室和两间盥洗室。

  尹寒住过的房间就在上楼第一间,里面的物件大都收拾干净。

  重重叠叠堆了一地的,是他过去两年间留下的画作。

  程景森先是站着看,而后半蹲下看,心里的惊异慢慢扩大。

  陈瑜只是一个纵情声色的浅薄女人,不明白尹寒的天资有多非凡。

  可是程景森眼界开阔,这时终于看出自己刚收养的这个小崽,远非池中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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