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法,道:“等回了村里,我便寄信给顾长洲,让他去准备。”
景黎点头应下,又问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秦昭没有马上回答。
景黎问:“我觉得你好像希望早点去京城,对不对?”
秦昭偏头看窗外,似乎想借此掩盖某种情绪。
半晌,他轻轻道:“……对。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景黎迟疑片刻,隐晦地问出了自己猜测,“有点放心下信里说的那件事?”
秦昭的反应骗得过别人,骗过景黎。从收到那封信之后,秦昭就一直心事。
他在担心什么?
怕小皇帝这次是有意装病,事情会出什么变故吗?
一提起这件事,景黎就抑制不住自己好奇心。
秦昭先前只告诉他自己身份,因此景黎只知道秦昭和今圣上曾是师生关系,具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,秦昭没有提及过。
听了秦昭的故事,景黎理所应认为幕后主使者就是皇帝。
但从秦昭的态度看,似乎太愿意怀疑是皇帝下黑手。
景黎忍住问:“你那个小皇帝……到底发生过什么呀?”
“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,但能乱想。”秦昭似乎能预见到景黎反应,提前道。
景黎连连点头:“嗯嗯,知道。”
“我是看着圣上长大。”秦昭又饮了口茶,才缓缓道,“他是先皇最小的儿子,是一位妃嫔之子。在他出生之前,他母妃已经失宠,被打入冷宫。他是在冷宫出生,这也是为何他能从初夺嫡中捡回一条性命的原因。”
先皇只有这一个儿子,只是当年所有皇子都死于权势之争,只有这个孩子,因为在后宫无人在意,活了下来。
“先皇把他从冷宫接出来,直接将他送到了我府上,让我教导他,同样也是保护他。”
“那孩子性子怯懦,第一次见到我时候就吓得大哭。那时我也才刚刚及冠,哪里会带孩子,就让他自己站在院子里哭,哭够了哭累了,才给他饭吃。”
景黎:“……”
以前秦昭好可怕。
看见景黎那一言难尽表情,秦昭笑着问:“怎么,吓到了?”
“没有……”景黎缩了缩脖子,道,“我只是在想,还好我没有在十年前遇到你,然可能真会被你下锅煮了。”
没有耐心,冷酷无情。
愧是摄政王。
秦昭皱了皱眉,似乎对他这番说法颇有微词,过他没多做评价,继续道:“圣上刚登基那几年,我以他名义清洗朝堂,引起了大波澜。那孩子胆小,又心软,为此没少被我骂哭。可就算这样,一旦遇到什么事,他想到的第一件事,还是往我背后躲。”
“我用了将近七年时间教他如何一个好皇帝,止一次告诉过他一旦他学成,我就会放手让他掌大权。我明白……”
他明白,那个年只会躲在他背后哭的孩子,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变得那么心机深沉?
“我们早些去京城吧。”景黎道,“等十一月了,我们回村休整几日就出发。”
现在马上就要步入十月,如果他们休整几日就出发,从水路走,能赶在十一月初到达京城。
早一天到,也好早一天查明真相。
秦昭却摇摇头:“必这么着急,顾长洲那边还需准备一段时间。”
“先等新的密信送到吧,或许只是我杞人忧天。”
景黎瞧着他样子,酸溜溜道:“我看你是杞人忧天,你是怕皇帝真患上什么怪病,在担心吧?”
秦昭:“……”
说好乱想呢?
景黎低下头,把玩着面前茶杯,声音里透着股咬牙切齿:“你看着他长大。”
“教导了他七年。”
“他一遇到事情就躲在你背后哭。”
“到了现在,你还这么信任他,相信他会害你。”
好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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